听完来龙去脉,最震惊的人莫过于程怀亮。
他没想到,李福居然是为了原主,才会教唆他调戏公主。
既然李福把原主当兄弟,他气也出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福再挨第二顿打吧?
“岳母,你要打就打我吧,李福他都是为了我。”
“母妃,这事和世子五官,你还是打我吧!”
韦贵妃气得不轻,连着喝了好几口茶顺气。
眼看这二人好的像亲兄弟一样,互相为对方开脱,她总算心情稍慰。
韦贵妃语重心长地对二人道:
“福儿,憨根,你二人一个贵为皇子,一个是卢国公世子,宫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一旦出错,立刻就会被捅到陛下面前。”
“陛下仁厚,一次两次兴许会宽恕你们,但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憨根,今日你幸免于难,下次呢?往好了说陛下打你一顿板子,往坏了说,就是砍掉你的脑袋也不为过!”
程怀亮听得冷汗连连,不由得暗骂自己行事太冲动。
虽然他是现代人,骨子里没有多少忠君思想,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还来以后要小心行事了。
“你们以后记得,凡事三思而后行;在陛下面前耍小聪明,那是万万不可取的。”
李福点头如捣蒜,程怀亮却听得心里一惊,韦贵妃这是在暗示他什么?
难道她看出来自己是装傻了?
“岳母,小婿记住了。”
韦贵妃淡淡道:
“清河尚在禁足,你们现在去了公主府也看不见她;还是等禁足期满,再去好好地向她赔礼道歉,知道没?”
“儿臣谨记母妃教诲。”
韦贵妃训了几句话,将两人打发走了;程怀亮和李福跪了半天,一瘸一拐地并肩走出大明宫,相视一笑,一笑泯恩仇。
程怀亮回他的国公府,李福送他出宫;路过玄武门时,一匹骏马飞奔而来,马上坐着一个玄衣的少年公子,只听他吁的一声,勒紧马绳,随即下马,朝着程怀亮李福二人直奔而来。
少年怒气冲冲地对着程怀亮扬起拳头:
“程怀亮,你这傻子居然敢欺负清河,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程怀亮闪身躲过,纳闷地问道:
“你谁啊?”
李福连忙挡在两人中间,劝道:
“堂哥,不要冲动!”
“这事是误会!”
原来此人正是李福的堂哥,河间王第三子李崇真。
李崇真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程怀亮:
“什么误会,我看这小子獐头鼠目,分明色胆包天!”
“李福,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李崇真说着推了李福一下,李福刚受了伤,哎呦一声倒在地上,疼得斯哈斯哈的。
程怀亮一见就怒了。
李福是他的兄弟,打他兄弟和打他有什么区别?
“有话好好说,你要是想动手,我也不怕你!”
李崇真冷笑道:
“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草包有几分本事!”
说着,二人扭打在一起。
李崇真虽然有些身手,但身子骨文弱,不如程怀亮高大;几个回合就被程怀亮压在身上,程怀亮抬手,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几拳,打得全是看不见伤,但又会疼得要人命的地方。
“憨根,快放手,这可是河间王的儿子!”
程怀亮不屑道:
“怕什么,我还是卢国公世子,你还是皇子呢!”
打都打了,先打个过瘾再说!
一时间,只听见李崇真的惨叫声。
王府的家奴,愣是没拉开暴怒的程怀亮。
乖乖,这傻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李崇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却仍怒吼:
“憨子,你辱我堂妹,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绝不会让清河嫁给你这种下作之人!”
程怀亮闻言,倒有些佩服这小子了。
被打得这么狼狈,还能脸红脖子粗的叫嚣,看来是清河的脑残粉。
他放开李崇真,活动活动手腕,粗声道:
“那感情好,正好我也不想娶你堂妹,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清河那么凶,谁爱要谁要,反正我是不娶!”
李崇真气得身子发抖,一幅要和程怀亮拼命的架势。
“你嘴巴放干净点,清河不是你能随便侮辱的人!”
王府的家奴死死地拉住他,哀求道:
“三公子息怒,这可是玄武门,万一被陛下知道您和卢国公世子在此处斗殴,那可不得了了!”
程怀亮伸出中指,对李崇真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就你这幅小身板,想和我打架,再练十年吧!”
李崇真虽然不明白那手势是什么意思,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意思;他被家奴架着,动弹不得,只得也伸出手指,回敬了程怀亮一道。
程怀亮收回手,失算了,这小子学得很快!
“程怀亮,你给我等着!”
李崇真被家奴们簇拥着上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李福苦着脸道:
“憨根,这下你可闯大祸了!河间王是我父皇的亲哥哥,你打了他儿子,和打皇亲国戚没什么分别,父皇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你!”
程怀亮轻哼一声,完全没放在心上。
“是他先挑衅我的,反倒被我胖揍了一顿,他要是还要脸,就不会去陛下面前告状!”
李福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待在国公府,先别出门了,小心为上。”
程怀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二人在玄武门分道扬镳。
……
李崇真回王府时,怕被父亲看出端倪,知道他与程怀亮打架,于是悄悄地从后门进入。
他刚走进花园,便看见父亲李孝恭站在园内,满目威严。
“跪下!”
一声怒斥,李崇真双腿发软,条件反射般跪在了地上。
“父亲,孩儿做错了什么?”
李孝恭骂道:
“你还装傻,你和卢国公世子在玄武门打了一架,早已被宫人们传得人尽皆知!”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低调行事,为何去招惹呢程怀亮?”
李崇真垂头丧气地解释道:
“那程怀亮羞辱清河,孩儿实在看不过,便想着替清河报仇。”
李孝恭看着儿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很铁不成钢地骂道:
“报仇?我看你是被人家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吧!”
“程怀亮和清河的婚事已成定局,你就算做什么也无力改变,何必去招惹卢国公,你当那程黑子是好惹的?他若是发起疯来,连陛下都拦不住!”
李崇真不服气地道:
“父亲,我与清河从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早就暗生情愫,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一个不通人情事故的傻子?”
“陛下简直老糊涂了,明知道我喜欢清河,为何又把她许配给程怀亮?”
李孝恭连忙捂住儿子的嘴。
“妄论圣上,你不要命了?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