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起去玩

目送上朝的洛翎羽离去,坐在窗子上的谢景忱跳进屋内自给自足的倒了杯茶,“喂,女人!”

躺在床上看书的花绽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嗯?”

“你真好看!”

今日谢景忱身穿了一件玄青色蜀锦袄子,腰间绑着一根墨色卷云纹角带,顶着一头浅棕的短发。没有蒙面,年轻的脸上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看上去倒也没那么像个小孩子了。

花绽宛如未闻,只问,“你还好吗?”

“有什么好的,我被砍了五刀,疼死了。”这样的嘟嚷听上去就像撒娇,好像在大声的喊叫,“哄我哄我!”

花绽叹了口气放下书,“不疼不疼。”完全是个哄小孩的语气。

谢景忱一瞬间涨红了脸,有心骂娘可是对上花绽那病态又美得惊人的脸又不忍出口,愤愤一声,“哼!”

一时又是无言。

被洛翎羽指派保护花绽的谢景忱奄奄,洛府简直不是哑巴就是闷葫芦没有一个好玩的。

捣鼓了半天桌子上的橘子,谢景忱侧脸看向正在翻书的花绽,“话说那天晚上……你是故意的吗?”

“嗯?”花绽漫不经心的疑问。

“你是不是故意没有找到东西。”

花绽垂下眼睑,轻声回答,“是啊,我得知道有没有埋伏的人。”

“哦。”谢景忱奄奄,“那你可真是有心了。对了,那东西到底什么啊,他们只说让我陪你去取但是都不告诉我是什么?”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花绽的回话,谢景忱叹了口气,“你不想说就算了,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花绽皱眉,难以理解,“都没有告诉你,你怎么就只说我麻烦?”

“因为是你的东西嘛……”谢景忱理直气壮。

见花绽又抿了唇做出个不说话的模样,谢景忱急了,“欸欸,你别不说话啊,我已经很无聊了!”

花绽叹气,“你想聊什么?”

“额……”谢景忱一时也被问住,忽然目光一闪,灼灼其华,“你天天躺着无聊不,要不我们出去玩?!”

花绽一点也不想动,有心拒绝,谢景忱眨巴一双大眼睛,“我受了伤,好多天都没能出去玩。”他身材消瘦眼睛却大的出奇,让人看了只觉得他瘦的可怜,花绽终究还是没忍心拒绝。

毕竟现在是大将军夫人的身份,花绽不好这样随意出门,谢景忱便去找暖烟找了维帽,可以遮住全脸。

天气才立冬,还没有很冷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也还算是热闹。街道两旁高楼林立、鳞次栉比、店招千奇百怪,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上,使之平添几分朦胧和诗意。

花绽遥遥看着恍惚隔世。

谢景忱只觉得开心,一把抓过花绽的手腕,“这边有家爆鳝面特别好吃!我带你去!”

他年纪小不懂得避嫌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却是最最纯真的模样。花绽被他拉着,只得跟上去。

京城出名的酒楼有很多家。但只有最最位高权重以及江湖中最最风流倜傥的才知道好吃不过归云阁,好玩不过燕春楼。

归云阁并不在城市中间,位于京城西北角,快要出了城。远远便能看见一栋楼天低五顶高,穿过大片大片竹海,浅池才能走进。一路行来处处万壑千岩,各个奇石巧木竟是天然生成。

花绽走在其中,只觉得像是在走在云山气象中。此景只应天上有。

她在京城快近十八年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谢景忱拉她进去,店内装修极尽雅致处处都精巧美妙,倒不像是个饭馆了。谢景忱像是这里的老熟客一样,跟店家随便挥了下手便在一楼寻了个靠着院子的地方坐了下来,“怎么样,这地方好吧!”

花绽点头,“很好。”

“喏,这一般不会有别的人,你可以把帽子摘了!”

花绽把帽子摘了放在一边,打眼看外面的浅池游鱼,她一向喜欢这些。

不久小二便端着两碗面送来,青釉莲瓣纹碗中最上面铺着爆鳝片还有四只三指粗的大虾,闻起来香味扑鼻。谢景忱端起碗,拿了筷子搅和搅和招呼,“你快尝尝。”

谢景忱吃饭带着股狼吞虎咽的气势,就像是会吃了上顿没下顿。见花绽看着自己,谢景忱不好意思笑笑,“我以前经常吃不饱饭,所以吃饭总是急一些。”

“不用急的,我没胃口,这碗也是你的。”花绽看着他有趣,温和说道。

要是有这么一个弟弟,花绽想,那多有趣啊。

吃完自己那碗,谢景忱盯着另外一碗,“真的很好吃,你不吃吗?”

“不吃,你吃吧。”

开心的把另一碗端到眼前,谢景忱举起筷子正欲大快朵颐,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夹起来一块鳝鱼递到花绽嘴边,“那你吃一口鱼!大老远跑来怎么你也该尝尝。”

看着那双明亮的眼,花绽无可奈何张开嘴。

“花绽?!”惊讶的一声。

含着半片鳝鱼的花绽寻声望去,一袭青衫英姿勃勃的丘忘机一脸震惊以及厌恶的看着她。纵使没有说,那嫌恶的眼光也表明了一切,你真恶心。

知道他是误会了,花绽也不打算解释,咽下口中的鱼细细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了口,“丘忘机,幸会。”

“咦,这不是大将军夫人!怎么在这和个小孩子做如此苟且之事!”丘忘机不说,自有人说。站在丘忘机身边同为大理寺少卿的叶知安鄙夷之情昭然若现。

花绽早已对羞辱斥责习以为常,并不打算理会。然而谢景忱还是个孩子,心思单纯,如此被这样侮辱气的摔了筷子一脚踩了凳子,指着叶知安鼻子,“你再说一遍!”

花绽皱了皱眉,“谢景忱不要闯祸。”

谢景忱冷目,眼光刀子一样刮过叶知安。

被这么一个小孩子指着鼻子,叶知安只觉得颜面尽失,不由得抬高声音,“你们做了这苟且之事,还怕人说……”吗字还没说出口,重重的一拳已经砸上了他书生气的脸。

“干你老娘!”骂了一句,谢景忱一脚踹过去把叶知安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