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过陛下。”
李孝恭目的达成，跪地磕头，高呼万岁。
这个小插曲结束，锅里的菜肉已经见了底；这么多人分食，一锅麻辣烫肯定是不够的。
李世民砸了砸嘴唇，还有些意犹未尽。
“憨根，你这麻辣烫是如何做的？把方子交给宫里的御厨，以后朕想吃的时候随时都能吃到。”
程怀亮摇了摇头，语出惊人。
“不给！”
李世民闻言有些惊讶：
“你竟敢违抗朕的旨意？”
程怀亮丝毫不惧，振振有词道：
“这方子是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钻研出来的，岳丈你空口白牙，什么好处也不给，凭啥白要了去？”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憨子竟然是想要圣上许诺的好处！
王将军笑道：
“这憨根，当真与程黑子如出一辙！当年老夫想学他那三板斧，他也是死活不肯教，非说这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
李世民被气笑了：
“憨根，你说说，你想要啥？”
程怀亮眼珠子转了转，道：
“我想要的东西，岳丈你一定答应吗？”
李世民闻言脸色一黑：
“再敢提退婚的事，朕就命人缝上你这张嘴！”
程怀亮缩了缩脖子，一幅被吓到的模样：
“那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李世民道：
“不如这样，朕赏赐你十两金子，外加一对西域进贡的珊瑚树如何？”
珊瑚树！
在场众人心中一惊，那可是西域进贡的国宝，平日放在陛下寝宫，难得一见。
这么重要的宝贝，竟随随便便就赏给了一个憨子。
众人都以为程怀亮会感恩戴德，哪只这傻子摇摇头说道：
“金银宝贝有什么好？都是些死物，我不稀罕！”
这下连李祐都看不下去了，斥道：
“憨根，不可胡言乱语！珊瑚树是父皇珍爱之宝物，如今国库空虚，他许给你十两金子，已是旁人求不来的福分，你怎能如此不识好歹？”
国库空虚？
程怀亮迅速抓住了重点。
怪不得韦贵妃的小厨房里食材有限，看周围宫女内侍，除了位阶高些的，皆是身着普通的棉衣。
原来是没钱啊！
李祐自知失言，连忙退到一旁噤声。
李世民讨了个没趣，也来了脾气，冷声道：
“既然世子不稀罕朕的赏赐，那就罢了！”
“摆驾回宫！”
李世民一声令下，众人前呼后拥，他脚步匆匆，气呼呼地回了太极宫。
待皇上走了，韦贵妃不悦地瞪了一眼程怀亮：
“孺子不可教也！”
说罢也领着皇子公主们离开了，唯独剩下李福站在原地，神情沮丧。
程怀亮上前，与其勾肩搭背道：
“想啥呢？是不是在想那李家女？”
“我说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勾搭了一个大美女，我可听说那李若兰是国色天香，才情不输男子，她咋就看上你这个草包皇子呢？”
李福连忙堵住程怀亮的嘴，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
“憨根，别胡说，我和若兰不认识！”
“啧啧，都叫若兰了，还装？”
李福脸色一红，缓缓道：
“我与若兰去年灯会初识，后来、后来见过几面，只是见面，我们之间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逾越！”
程怀亮摸着下巴道：
“你就甘心看着心爱的女子嫁给那李崇真？李崇真喜欢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绝不会对你心上人好的。”
李福苦着脸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
“堂哥他是河间王最喜爱的儿子，自幼饱读诗书，文武双全；今年更是摘得金科榜眼，不日就要入朝为官，和他比起来，我不过是个没有前程，整日无所事事的闲人罢了。”
母妃不重视他，父皇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李福样样不如李崇真，哪有那个资格求娶李靖将军的爱女？
程怀亮一巴掌打在李福的肩膀上。
“你把腰板挺起来，你可是皇子，他李崇真再牛，不就是个王府次子吗？连世子的位置都轮不到他！”
“要不要和我一起赚钱？”
程怀亮不怀好意地凑近他：
“不用你出力，只要出资就好。”
李福瞬间明白了程怀亮的意思：
“你该不会是想开食肆，卖你的麻辣烫？”
“孺子可教也！”
李福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现下正逢灾年，国库空虚，我们这群皇子公主们的月俸减半；你也知道，我平日里喜好斗个蟋蟀，小赌怡情，手中没什么余钱……”
程怀亮闻言了然：
“你手里有多少？”
“一百两。”
“金子？”
“银子……”
李福声音越来越小。
程怀亮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这么大个皇子，兜里只有一百两银子，说出去谁信啊，就你这点钱，还想娶李才女，你出得起彩礼吗？”
李福脸色涨红，反驳道：
“就算我有钱又如何，若兰和李崇真的婚事已成定局，父皇他不曾正眼看我，自然也不会把若兰许配给我！”
“你傻啊，现在朝廷正是缺钱的时候，其他的皇子公主只知道吃喝玩乐，若是你挣了钱，替岳丈解决燃眉之急，他能不高看你吗？”
程怀亮道：
“到时候别说你想娶李若兰，你就是想娶李崇真她亲娘，陛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李福皱眉问道：
“你那个麻辣烫，真能赚大钱？”
程怀亮打包票道：
“当然！”
李福咬了咬牙：
“我家中还有些古董字画，我这就托人变卖了去，凑齐一千两银子不成问题；如今长安地贵，盘下一间食肆少说要五百两，再加上其他费用，至少要两千两才能成事。”
“这一千两我解决，剩下的一千两银子，你来搞定！”
“没问题！”
二人一拍即合，又偷偷商议了许久，日头快下山时才分道扬镳。
程怀亮回府的时候，等待他的便是一顿竹鞭炒肉。
程咬金手持鸡毛掸子，气势汹汹地站在府门前；程怀亮见状想开溜，被程咬金眼疾手快，提溜着衣领拽了回来。
“逆子，你去哪？”
“听说你今天在含英殿里出了不少风头啊！”
听着便宜老爹阴恻恻的声音，程怀亮心道要坏。
“爹，你都听那帮大臣说啥了？老家伙们怪没良心的，吃了我的东西，还跟你说我坏话！”
诅咒他们今晚全都坏肚子！
程怀亮在心里恶狠狠地想到。
程咬金高高举起鸡毛掸子：
“我一时没看住你，你就给我捅了那么多篓子！拒绝陛下的赏赐，还当着韦贵妃的面调戏清河公主，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