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萍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回避,反而激起了肖军的兴奋。
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冲动,突然让他很想和易萍在一起。他斜斜地盯了她两眼,一手抓起她的手,几乎是从牙缝中嘣出了几个字:“什么都别说了,跟我来吧!”
易萍还想反抗一下,她内心里嘀咕道:“你说跟你来我就要跟的啦?我这到底算是你的女朋友呢,还仅仅是女下属?”
可是,肖军似乎不让她犹豫了,他的手虽然看着也很女性化,但却是那么的有力!
他抓起她的手一前一后往大楼走去的时候,简直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就那么众目睽睽之下,肖军就拉着易萍往公司大门外走去。
还是那套在闹市区的房间里,途中肖军下车买了披沙、水果、饮料之类的东西一大堆。
就这样,他们在餐厅里面对面地坐着进餐。
这情景来得有点霸道,几乎是在易萍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达成了。
但这终归有点儿让人感到怪怪的,所以易萍吃着披沙的时候,就不免偷看了一眼肖军,他正昂起头来喝饮料,他的喉结就上下地运动着。
易萍想,他这么冲动地又把自己强拉来这套房子,不会是因为一时意气之事吧?
六月中下旬的天气,空气中掩藏的夏季炎热因子躁动着肖军,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拉起易萍来到这里了。
他没有想过要强迫易萍什么,但行为上,就连他自己也感到鲁莽了。
现在已经坐下来面对着易萍,肖军就有些莫明其妙的冷静,他自信,自己并没有对易萍产生非分之想,要真有,那也应该等到彼此之间走完恋爱,走进婚姻殿堂之后的事情。
然而,刚才的突然之举,很显然受着某些不明因素的驱使,才让他做出如许不知所云的的行为来的。
是不是还受着昨天晚上那个梦的指引呢?
肖军最近总是梦到易萍,梦见她在这间套房里的那次时光。那一次,她穿着他长及快到膝盖的白衬衫,光光的、圆圆的、白晰的两条腿在衬衫下透人地呈现出来,很致趣,也很性感,一度让他想入非非。
那时她的脸上是那么受宠若惊又温怀致谢,肖军对她的关心温暖得她想到要笑出来。
可是,这个情景在梦里出现一次,就让肖军感到失落一次,他真不知易萍会不会因为和自己争吵过就做出过激的行为!
或者不辞而别,或者到处说自己的不是。总之,前提都是以和自己真正分手而出发的!
他把她安排到化工厂,意味深远。
但这需要细腻的体会和理解,肖军每次从梦中惊醒过来之后睁开双眼,都会为自己作出这个安排而担惊受怕!万一她不理解自己的意思,气愤不过而真的和自己拜拜,岂不是弄巧成拙?
“易萍,你可要相信我,而不是被表面的一切蒙蔽了眼睛呵。”
许多次,肖军在心里面这样地默念着,他睁大眼睛,面对午夜梦中醒来昏暗的卧室,肖军既惭愧又软弱无力。在梦里,他看着易萍感受到的女子难以启齿处破的酸涩,让肖军的瞳孔瞬间凝冻成了冰,怎么自己就那样地对待易萍了呢?
梦里的纠缠回忆汹涌而来,他羞愧于自己竟然占有了易萍!
而且,好象她总是在挣扎,总是在抵抗。然后,他就是那样的霸道与不尊重她,甚至于没有温存就冲杀上去了。尽管那只是在梦里的情景,可肖军醒来之后仍然感到不安,他苍白的下唇曾被他自己咬得几乎出血。
每次,在这间房间里,春梦醒来后,肖军都会斜倚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使他一张清隽的脸说不出的惊艳,加之刚从梦里面的男欢女爱的情欲深处退出,沾染了一身说不出的性感。
肖军的眼瞳很暗,深邃不见底。
凌晨一点到三点,让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唇角微挑,讥诮的笑容里满是自愧。
上弦月,月辉清冷透着冰凉,夜色透过玻璃窗照在他两大块胸肌上,透露出他的健壮与青春的不羁,而,换过的裤衩仍然让他觉得不够干爽,青春的燥动实在让人羞于启齿。
半个小时之前。
他在梦里硬把易萍按倒在床上,三翻四次,他近似疯狂地将易萍审视个遍。而被动的易萍却是满脸的委屈与忧郁,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沉静漠然。
事后,她按着被角抹到胸前,一脸忧伤地说:“肖军,我简直不认识你了!”
很幽怨的一句话,却让肖军感到了无地自容,感到了震撼。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是不是我这样子做很过分?让你受到了伤害?
不知怎么的,肖军这样子自问着,脑际就想起了那一句很销魂的歌词:“那一夜,我伤害了你!那一夜你满眼泪水……”
可这歌词用到此时的肖军,却让肖军听来异常刺耳,尤其是“伤害”这两个字,令他的面子全失。
她一定觉得爱情不是这样的,爱情里面有许多浪漫,而不仅仅是赤膊上阵!
……
“跟我回来,”他冲她浅笑,眼神讨好。“是不是有所顾虑?”
“你说呢?这么突然!”简单干脆,不假思索。
易萍这样的回答,让肖军脸色通红,连一点儿的邪念也不敢再有了,他怯怯地递了瓶饮料给易萍,然后双手垂到了身前。
这是易萍第一次看见,肖军在自己面前惭愧、羞涩的样子。
尽管易萍不知道肖军因何而如此羞怯,但易萍觉得这样的肖军很可爱。
就这样面对面地吃着晚饭,两人很少说话,恋爱,明明维系着这世上最亲近的男女关系,可现在坐在餐厅里的两个人,一个脸带羞涩,一个莫明其妙。
华灯初上,透过落地玻璃窗落在易萍宁静还带些许防备的侧脸上,微卷的长发遮挡了她清隽的眸子,她眼神中的那份疑惑,美到极致,却也生疏到极致。
肖军再清楚不过,她被自己强行拖到车上,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下不与他争论,不是惧怕,而是麻木。
“其实我不是在报复你,而是在煅炼你,你可否知道和明白?”肖军打破了沉寂地解释道,他抬起眼睛注视易萍的那一瞬间,退却了霸道与蛮不讲理而换上了温和与期望。
易萍顿时明白,这才是真正的肖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