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通过赵洁栋,巴结赵首辅,让郑家生意更进一步,最后却是两头得罪,眼看前途一片灰暗,若是能抱住当今圣上的大腿,郑家的未来便有了希望。
一扫心中阴霾,郑文钟大着胆子问道:“敢问老爷是要做什么大生意啊?”
秦政压低声音地说道:“卖玻璃珠。”
啥?玻璃珠,那是什么玩意?真当我是傻子吗?
“这件事容草民在想想!”郑文钟眼泪想哭,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所谓在想想,不过是推脱罢了,秦政眯着眼睛,笑着说道:“那行,你好好想想,买卖不成仁义在,本老爷是讲道理的人,断然不会强迫良家百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郑文钟试探着说道:“要不然秦老爷另找高明?”
秦政收起了笑容,一旁的萧敬心领神会朝着陈铁柱喝道:“老爷赏给你的那把刀呢?快快取来。”
陈铁柱呆了一下:“啥?什么刀?”
萧敬提醒道:“就是那把上斩佞臣,下斩奸商的刀啊,上次你还用来砍了定国公家公子,你忘啦?”
陈铁柱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
“先等一下!”郑文钟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眼泪刷一下止住了:“秦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不是讲道理的吗?”
秦政安抚道:“小郑啊,莫怕,本老爷只是想念那把刀了,你是不知道,刀,三尺长,吹毛断发,来来来,我们找间包房,好生喝茶。”
郑文钟只感觉四肢冰凉,着急地问道:“秦老爷,你不要开玩笑啊,拿刀干什么啊,你要说清楚,什么奸商,什么刀能有三尺长。”
秦政面带笑容道:“好了,不谈这个了,我是什么人,小郑你还不了解我啊,我这人就爱开玩笑。”
郑文钟声音颤抖道:“杀人是犯法的啊!”
“说得对。”秦政拍了拍郑文钟的肩膀道:“本老爷最看不得血腥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为人处世更要遵纪守法,那种杀人放火,灭人九族的事情实在是可怕,小郑啊,你怎么在发抖,是生病了吗?”
郑文钟后背都被汗打湿了,这秦政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圣上,弄死他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他咬了咬牙道:“小人想清楚了,小人给老爷卖玻璃珠。”这个时候,甭说是卖那狗屁倒灶的玻璃珠,就是让他卖屁股,他都会乖乖的撅起来。
秦政正色道:“小郑啊,你可是发自真心,可别勉强自己,你也知道,本老爷最讨厌强人所难,像赵家那群狗东西那般假公济私,仗势欺人,本老爷想想都觉得可耻。”
“小人的心比珍珠还要真,秦老爷!”郑文钟一脸认真地开口:“小人至从遇到了老爷您,便日思夜想着为老爷效犬马之劳,为了老爷这条命都可以不要,更别说是卖玻璃珠了。”
郑文钟伸手指天,信誓旦旦地发誓,那敬仰的模样看着不似作假,这让秦政不禁高看了他郑文钟三分,做生意就得要这般脸厚心黑。
郑文钟虚心求教道:“敢问老爷,这玻璃珠要怎么卖?”
对此秦政早就有了主意,直言道:“我出成品,你帮我经销到出去。”
啊?竟然是这样?自己主要是提供渠道,那这么说来,岂不是和官家生意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他更绝望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公子从二楼包厢探出头来,道:“郑文钟你小子在搞什么鬼?还不快过来陪小爷我喝酒。”
郑文钟不敢抬头,秦政没有点头,他哪里敢走。
年轻公子不耐烦地吼道:“郑文钟,你是聋了吗?听不到本少爷在跟你讲话吗?”
秦政抬头看了年轻公子一眼,这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的公子哥,丹凤眼,樱桃嘴,一身紫色华服气,英气逼人,就是态度太过嚣张,这样的人见多了,实在懒得理会,他对着郑文钟招手:“走走走,开个包厢,我给你详细说说。”
年轻公子哥的目光,在郑文钟身上短暂停留,看到郑文钟畏畏缩缩的模样,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秦政,正好看到对方仅仅看了自己一眼便收回目光,心中顿感不爽。
竟敢无视本公子,年轻公子哥匆匆跑下楼,挡在秦政等人面前。
郑文钟可不敢让这两人吵起来,连忙站在中间当起了和事佬。
“魏公子,这位是秦知恩秦老爷。”
“秦老爷,这位是魏恒魏家公子。”
听到郑文钟称对方老爷,自己为公子,魏公子心里十分开心,这是在夸他年轻啊,他抬头斜视秦政道:“本少爷可是天地会的人,你呢?你是什么人?”
天地会?秦政皱了下眉头,作为这天下最大的商会,该商会会长更是被称作无冕之王,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只是不管你在天地会是什么来头?单拎出来能比皇帝的派头还大吗?
见秦政不说话,魏公子还以为对方怕了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得意,他将郑文钟拉到身边道:“既然你请本少爷来醉风阁开心,受了委屈,尽管大胆说出来本公子自会替你做主。”
“我没有,魏公子,我现在高兴得很。”郑文钟连连摆手,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魏公子表情立刻阴沉了下来,“郑文钟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本公子做不了主?”
是啊?这位可是天子啊,可在想想魏公子的背景,这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啊,郑文钟苦着脸摇摇头道:“我也没有这个意思,魏公子误会了,秦老爷是有笔大买卖想要与我合作。”
魏恒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就是生意上的事情嘛!只要你帮本少爷搞定花魁娘子,本少爷保你在生意上顺风顺水。”
一旁的萧敬琢磨着魏恒的名字,他突然想起对方的身份,连忙凑到秦政耳边,低声汇报道:“老爷,老奴想起来了,那魏将军的嫡子便也叫作魏恒,您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