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登堂入室

回去还是裴雨竹开车送的我。

法拉利跑车停下后,走进问命斋,我看着裴雨竹从车里拉出行李箱跟在我身后走进来,顿时又惊又喜愣住:

“你......你这是啥情况?不是送我回来的吗?”

裴雨竹一双明眸滴溜溜看了看我,掩嘴笑道:

“我没地方去了呀,不敢回1803房子住,也不敢去酒店住,只能继续在你这边住一段时间了。”

“而且,你自己说的背后的风水师没有得逞还会继续害我,事情没解决前你会继续帮我,那在你身边才最安全。”

“怎么,不欢迎我吗?”

说完之后,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样子,扑闪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

努力让我相信,要是我把她赶出去的话,就马上会哭给我看。

我顿时一窒,慌乱说道:

“没有......怎么会不欢迎你......”

脑海之中电转开来。

自己天煞孤星命格,会给身边的亲友带来无穷灾厄,可也不知一起住多久会招来祸事,爷爷曾帮我压制住命格反噬,也不知现在还有没有效。

也许,只是相处短短时日,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我起了侥幸之心。

只是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在理智背后的内心深处,正在自私地欢呼雀跃。

“雨竹,先说好了,只是住到这件事解决,毕竟......毕竟孤男寡女,也不太方便。”

最终,我还是没说出自身天煞孤星命格之事,可能是怕她听后,从此不敢与我亲近吧。

裴雨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神色,嗯了一声,拉着行李箱越过我,往我的卧室走去。

“这间房归我了,你去你爷爷的房间睡,嘻嘻。”

“对了,你去采购些东西,我来收拾卫生。”

裴雨竹放下行李箱,拉出一条长长清单。

等我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只见问命斋焕然一新,我和爷爷的房间,更是布置得温馨无比。

看得我不由目瞪口呆:

“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裴雨竹骄傲地扬起白皙秀美的脖子:

“那是,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可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大小姐。”

裴雨竹促狭地向我眨了眨眼睛:

“怎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说完自己倒是有些脸红了。

我一阵狂汗,心头顿时怦怦乱跳,活了十好几年,第一次被美女撩,这感觉还真不错。

可惜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做不到无师自通,涨红脸呆立半晌,逃也似得出去:

“我回房间休息下......”

裴雨竹看着我落荒而逃身影,掩嘴噗哧一笑,追出卧室喊道:

“你好好休息,我去准备晚饭,好了喊你。”

一脸偷笑表情,提着我采购回来的菜去厨房忙碌。

裴雨竹的厨艺颇佳,吃过丰盛晚餐,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半天,许是今天裴家之事跌宕起伏,裴雨竹倒是淡忘了不少昨晚惊吓,没再让我在卧室沙发上陪她,只是抓着我讲了半个多小时风水轶事,说得我口干舌燥,总算困意上涌,饶过了我,让我回房休息。

我躺在爷爷睡过的床翻来覆去半天,脑海之中犹如走马观花,将这两日的事情过了一遍,嘴角不知不觉扯起一丝笑容。

好不容易捱到困意上涌,迷迷糊糊之中,突然被电话吵醒。

一接起来,就听到胡宇寰的大嗓门:

“兄弟,我们查到施家背后的风水师了。”

我顿时一震,完全清醒过来,打开电灯一下子翻身坐起:

“是谁?”

“祝玉山,听说过吗?我一会把他住址发给你......”

我心中一惊,祝玉山我当然知道,新加坡本就不大,从事风水行当的就那么几人,大家互相知根知底。

这个祝玉山本事不小,又长袖善舞,在新加坡豪门之间行走,游刃有余,倒也博得偌大名声,加上爷爷从印尼来新加坡之后,大半心思都用于抚育我,处于半隐居状态。

因此新加坡风水业界,祝玉山竟是隐隐之中的话事人。

只是曾听爷爷提起过,对其人颇为不齿,说是他行事肆无忌惮,除了一身风水之术外,从邪魔外道之中学了不少豢养煞灵阴物的手段,为达自身目的,仗之行凶作恶什么的。

我心中电转,只听胡宇寰继续说下去:

“要我暗中做了他吗?也就一颗子弹的事,敢对雨竹妹妹下黑手,这老东西是活腻味了。”

我一惊连忙阻止:

“不要,以你的身份光明正大回新加坡,当局肯定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跟踪监视,你要是下手暗杀了他,新加坡肯定待不下去,还会被列为通缉犯。”

“这个祝玉山在新加坡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被人用枪暗杀,必然闹出轩然大波,再说他身边豢养了不少阴邪之物,你招惹上的话,没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还是让我来吧。”

胡宇寰估计也是怕被通缉惹来无穷麻烦,倒也没纠结,爽朗答应:

“行,先你来处理吧,若是需要我出手说下,大不了以后不回新加坡就是。”

随即语气中带着怒火骂道:

“对了,你知道我们盯梢施家看到谁了吗?艹,就是那个王八蛋林旭,这家伙从裴家出来后就鬼鬼祟祟去施家谈了一晚上,估计是想联合施家,打击报复我们,早知道白天时候我一枪崩了这王八蛋,省得他继续蹦达搞事。”

我心中一震,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哪里会出问题,只是无奈笑着安慰道:

“胡哥,你别动不动喊打喊杀,新加坡是法治社会,不能拿非洲那套方法用在这里,你是回新加坡度假的,可不是来执行暗杀任务,真出事情被通缉,很好玩吗?”

胡宇寰显然怒气未消,电话那头响起“乓”的一声巨响,也不知道他把什么砸了。

正在此时,卧室的灯光闪了闪,突然熄灭。

敞开的窗户外,吹进来一阵阴寒的夜风。

我悚然一惊,新加坡地处赤道附近,全年炎热无比,怎么会有阴寒夜风。

脑中电光闪过胡宇寰刚刚说的,林旭去施家之事,顿时意识到刚才不安的缘由。

“我这边有点事,等会和你联系。”

匆匆撂下一句挂断电话,我翻身下床,趿着拖鞋就往裴雨竹睡的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