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斩灵

我的心中一紧,只见1804房门猛然从里面被推开一人左右宽度,一只血红色的手爪从黑沉沉的屋内伸出,向男物管的脖子抓来。

“啊~!”

男物管发出一声惊恐喊叫,手足无措,眼看就要被抓住拖向房内。

我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左手猛然拍出,在煞灵要快触及男物管脖子之时,险险打在手爪之上。

煞灵痛吼一声,手爪上冒起电光,倒退几步,摔入1804房内,消失于黑暗之中。

男物管死里逃生,这下再不敢去开门,满脸苍白地躲到我身后,小腿都微微抖了起来。

“你帮我照明和拿着鸟笼。”

我将鸟笼递给男物管,抽出爷爷留给我的一柄青铜剑握在手里,左手拉开房门,凝神戒备地踏入1804单元房。

只见客厅地面上,灰尘遍布,一大片地方凝固着层黑黑的不明物体,房间内静悄悄的,毫无半点声息。

也不知道煞灵躲在哪里。

男物管跟在我身后,两人一间间房查看过去,均是一无所获。

终于,来到最后一间房门外,也是这套单元房的主卧。

我伸出左手刚搭住门把,一股冰寒的气息就激得手背上的汗毛纷纷竖起。

“注意,煞灵在这里!”

我沉声提醒道,抬起一只脚猛然踹向房门。

“砰!”

房门应声开启。

一只血红手爪从黑暗的房间内伸出,疾如闪电般向我的脖子抓来。

又是偷袭。

我冷哼一声,右手的青铜剑猛然从下向上撩起,向血红手爪斩去。

这支青铜剑是爷爷还没来南洋时从大陆一座数千年的古墓中获得,深埋地下多年,阴煞之气极重,对阴邪之物也有极大克制作用,只要被它擦到一下,煞灵的实力就要降几分。

据爷爷所说,当时获得的是雌雄双剑,另一支青铜剑,正是在我父亲的手上。

这支青铜剑的气息,显然令煞灵忌惮不已。

剑身还未及体,血红手爪就如灵蛇一般,猛缩回去,竟是没斩到。

我前冲几步进入房中,突然一阵风声从我身侧绕过,向敞开的房门飙去。

这煞灵速度竟是极快,黑暗之中,肉眼都难以察觉它的移动。

“要逃?”

我的脸上浮现冷笑,早己蓄势许久的左手猛地向煞灵身影拍去,左手掌心之中,电光顿时大炽。

煞灵之体,身体介乎与虚实之间,几无重量,行动之间极为灵活。

在我手掌快要拍到的时候,煞灵原本前冲之势竟毫无停顿地变成倒退,回到主卧深处。

我连忙后退两步,挡在门口,要来个瓮中捉鳖。

主卧之中风声呼啸,煞灵在房内到处乱窜,寻找逃脱的途径。

我的目光灼灼地跟着煞灵满屋子乱窜,半天之后,颇有些无奈。

煞灵竟是一刻都没停下来,加上速度极快,以我的反应速度,根本就打不到它。

两边就这样陷入僵局。

我眉头一皱,起了速战速决的念头。

“金木错,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到了。”

我突然爆喝道。

鸟笼中的金木错无奈地扇了扇翅膀,抬起鸟头,猛然发出一声极为尖锐的啼叫。

正是啼破灵。

我只觉得有两只尖锐的锥子刺入耳膜,顿时脑壳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金光闪烁。

我还算是好的,早有心理准备,死死按捺掩住耳朵的冲动,努力保持着一线清明,蓄势待发。

男物管就惨了,哐当一声扔下鸟笼和手电筒,两手紧紧按住耳朵,蹲下身去。

只差没躺倒地上翻滚。

啼破灵对煞灵的伤害显然比我们遭遇到的更加猛烈。

只见到处乱窜的煞灵一下子停住角度,在晃动的手电筒灯光中显露出身影。

煞灵凶戾的脸上浮现无比痛苦之色,两只血红手爪猛地扯住头发,使劲拔了起来,仿佛要将这道能撕裂魂魄的啼叫声从脑海中拔出去。

正是这刻!

机会来了!

我趁着金木错啼叫声还未停止,强忍住剧裂的头痛,猛窜出去,举起青铜剑向煞灵当胸刺入。

“扑哧~”

青铜剑入体之声响起,我压着青铜剑连进几步,将煞灵钉在墙上。

提起电光缭绕的左手,一掌拍在煞灵身上。

煞灵顿时惨叫出声,不断挣扎,却又摆脱不了青铜剑。

我赶紧掏出几张镇一切邪祟符,一股脑全贴在煞灵身上。

煞灵总算停止了挣扎,只剩下凄惨无比的嘶吼,身体微微抽动,逐渐虚化开来。

最后墙面上仅剩一把插着的青铜剑,几张失去效用的符箓无所依托,缓缓飘落下来。

我也终于放松下来,全身脱力,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床沿。

休息了老半天,总算缓过气来,一转头就看到男物管一副如见天人般灼灼地看着我:

“大师的手段,果然厉害,邪祟伏诛,我们住在这里的人,也能安心了。”

“能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吗?以后有风水方面的事,我找你。”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笑意。

第一次面对邪祟,还是缺乏经验,本来以爷爷教我的手段,这种邪祟完全可以手到擒来,我却打得险象环生,男物管差点都丧命在煞灵手爪之下。

回去要好好总结。

而且,这事还没完,阴谋暗害裴雨竹的背后之人露出行踪,我坏了他的好事,指不定就会报复于我。

一念及此,我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回到物管办公司,裴雨竹还在沙发上昏昏沉睡,我再次掐起人中,把她唤醒过来。

这回裴雨竹总算恢复正常,没有之前那么癫狂,双目之中血红之色尽褪,却难免还是惊惧不已。

一醒过来,看到近在眼前的我,裴雨竹一把拽过我的手,紧张问道:

“小先生,那房子果然有问题,我在电梯口看到它了,然后就晕了过去,是你救了我吗?”

我拍了拍裴雨竹的玉手,虚弱地安慰道:

“没事,我已经把它祛除了,依我看,你这套房子就别住了。”

随即笑道:

“还有,不用叫我小先生,我叫金不易,你喊我不易就行。”

裴雨竹这才注意到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自责问道:

“你没受伤吧?......我也没想到,居然真有脏东西作祟,你帮我看风水,冒了这么大风险,费用是多少,我马上转给你,十万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