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程怀亮先是揉了些面团，手法娴熟地擀成面条；随即烧了一锅开水，什么青菜菌子，一股脑全都倒进去。
程怀亮要做的，就是后世风靡大街小巷的名小吃，麻辣烫！
可惜唐代没有辣椒，不过有花椒，麻酱等，倒也能增添些许风味。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一碗大唐版的麻辣烫新鲜出炉。
程怀亮挑了些青菜面条肉片，倒入调好的酱汁中，稍加搅拌，端到了韦贵妃的面前。
韦贵妃看着那黏糊糊的一团，卖相虽然不佳，但着实香气扑鼻，忍不住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韦贵妃慢条斯理地吃光了小半碗麻辣烫，朱唇轻启，赞道：
“憨根，没想到你在做菜一道，也很有天赋嘛。”
“是啊，吃下去后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一点都不冷了。”
唯有清河站在一旁，嘴唇紧抿，一动不动。
她才不馋呢！
话虽如此，可那麻辣烫的香气不住地往清河的鼻子里钻，方才宴席上没吃多少东西，现下腹中空空，早已被勾起了馋虫。
可她想着自己和程怀亮之间的过节，硬是忍住了，坚决不向程憨子低头！
韦贵妃瞥了一眼程怀亮，又看看清河，眼神暗示性十足。
程怀亮本想当做没看见，架不住丈母娘的威严，只好做了一碗麻辣烫，端到清河的面前：
“吃不？”
清河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我才不吃你这憨子做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下毒？”
程怀亮无语道：
“我做的时候你们都在一旁看着，下没下毒，难道你不清楚？”
“不吃就不吃，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还不稀罕给你吃呢！”
清河公主扭过头来，气道：
“你当我想吃？”
程怀亮眼睛转了转，故意高声道：
“是吗？我怎么瞧着某些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看，肚子还咕噜咕噜叫呢？”
清河小脸瞬间红了，反驳道：
“你才肚子叫了，本公主没有！”
“那让我凑近听听，说不定是我听错了，要是公主真没饿得咕咕叫，这碗麻辣烫我就独自享用了……”
程怀亮说着假意往清河腰间凑，清河连忙推她，语气羞赧：
“流氓，你离我远点！”
“我好心给你端吃的，你居然骂我流氓，公主，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程怀亮大感冤枉。
“莫不是要我喂你你才肯吃？”
程怀亮当真夹了一筷子递到清河的嘴边，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清河本想一巴掌打落筷子，转念一想，食物是无辜的，不能浪费！
于是嗷呜一口，张嘴吃掉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清河居然真吃了？
这两人相处太有趣了，简直比话本还有趣，看得一众皇子公主们目不转睛的。
唯有李祐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清河小脸鼓囊囊的，鲜辣的味道在口中炸开，鼻尖瞬间冒了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当真不那么冷了。
程怀亮笑嘻嘻地凑近道：
“怎么样，好吃吧？这是宫里的御厨也做不出来的味道！”
清河撅起嘴，故意说反话：
“也就一般般！”
这憨子得意的样子太碍眼。
说着夺过程怀亮的手中的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程怀亮揶揄道：
“一般般你还吃这么多？”
“要你管，本公主喜欢吃羊肉！”
一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公主小声道：
“我怎么听说十一姐嫌羊肉膻，从来不吃啊……”
程怀亮闻言，笑得更加开怀。
当众被拆台，清河脸色通红，只能埋头苦吃，转身背对着程怀亮。
程怀亮也不知上瘾了还是怎样，故意逗弄清河，把她逗得恼羞成怒，放下碗追着程怀亮打。
“你这憨子别跑！”
“公主打人了，公主打人了！”
程怀亮一边跑一边喊，旁边的人都看得忍俊不禁；韦贵妃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李璟早已笑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这个程怀亮，当真有趣！
李祐从一开始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忍不住斥责道：
“程怀亮，母妃面前，怎可嬉笑打闹，还不快停下！”
韦贵妃道：
“无妨，今日本就是家宴，本宫说过，无需在意礼节。”
“他们两人恩爱，本宫看着心里高兴。”
李祐没再说话，但那表情却是越发难看了。
李世民和一众大臣溜溜达达地来了含英殿，看见的便是清河追打程怀亮这一幕。
大臣们瞠目结舌，这程怀亮怎的又去招惹清河公主，胆子肥了吗？
李世民一看，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憨根，你在做什么，还不住手！”
清河听见父皇的声音，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在程怀亮身上；程怀亮顺手一接，两人脸对着脸，近得呼吸可闻。
清河愣了一瞬，连忙推开程怀亮；一众皇子公主对着李世民下跪，山呼万岁。
李世民勃然大怒道：
“憨根，当着朕的面，你竟然还敢戏弄清河？！”
李世民鲜少发火，可程怀亮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威严；众人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这下憨子要倒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