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久,久到走廊里都没有人了,急救室的门才打开。
阮苏棠浑身一震,从地上站起来。
因为蹲的时间太久了,这么猛地起身,腿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险些就要摔倒。
“医生,病人怎么样,他怎么样了?”不顾自己身体上的疼痛,阮苏棠急切的问道。
医生将口罩摘下来,点点头,沉重的说道:“现在已经稳定了,不过有24小时的危险期,如果这期间醒来就没事了,如果没有醒来……”
下面的话,就算医生不说,阮苏棠也明白是什么情况。
不过心里是悲喜交加,只要稳定了就好,还有24小时……
阮苏棠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指,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还有希望,肖执堂一定不会不舍得醒来的。
“对了,你在照顾病人之前,还是先把自己身上处理一下。”
经过医生提醒,阮苏棠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都是阮婷昕抓出来的伤口。
去医生那里上了药,才走进重症病房里。
肖执堂身上插着氧气,心电图在旁边缓慢有力的化成曲线,她跌坐在他的身边,描绘着他的眉目。
天色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不远处还有蝉鸣在叫,夏日总是那么生机勃勃,让人心生希望。
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阮苏棠也坐在这里看了他五个小时。
肖执堂长的很好看,醒着的时候,往往有一种冰冷高贵的气质,睡着的时候,却是想让人接近。
闭着眼睛的他,收起了一身的光芒,竟然有几分可爱呢。
想着想着,她突然凑近他,看着他苍白的唇,竟然有一股想要亲吻的冲动。
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想着,她已经吻了上去。
原本只是恶作剧一样的动作,舌头还没有来得及收回,阮苏棠觉得头上一重,一双大手,就按上了他的头。
随即,一个激烈的,热情的吻在两个人之间绽放。
阮苏棠骤然睁大的眼睛,在看到一双正在睁开的眼睛,心中的恐惧和害怕,再也掩藏不了。
泪水噼里啪啦全部打在了肖执堂的脸上。
一吻结束,阮苏棠埋在他怀里,哭腔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偷亲我的时候。”沙哑的声音此刻有一些性感。
阮苏棠脸红不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肖执堂看到她耳朵都红了,忍不住抬起她的脸,又亲了一下:“苏棠,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阮苏棠装傻。
“你说呢?”肖执堂轻笑着,眼中爱意盛不住:“不诚实是要受到惩罚的。”
说着,阮苏棠又被按着亲的昏天暗地。
肖执堂出院不久,阮苏棠接到公安局打来的电话,说阮婷昕自杀在监狱里了。
阮苏棠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天上的云彩,失神了许久。
阮苏棠正在工作时,接到了肖执堂的电话,说是让他去一趟Z大。
阮苏棠一脸疑惑,还是欣然前往。
更让她疑惑的是,Z大的开学季,竟然没有人,站在空旷的校园里面,阮苏棠心想,又想什么幺蛾子呢?
突然,每一层教学楼都冲出来了人,一个个横幅拿在手上,青春洋溢的样子让人喜欢。
横幅上是:阮苏棠嫁给肖执堂好不好?
对面女生手里拿着一个横幅,写着:好。
阮苏棠浑身都颤抖了,牙齿紧咬,心中纷飞着喜悦,不用猜,阮苏棠都知道是什么。
空旷的地面依旧是她一个人,随着音乐的缓缓响起,肖执堂手捧鲜花,如她年少时做梦那般,微笑着走向她。
“阮小姐,嫁给我好吗?”
单膝跪地的那一刻,周围响起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和欢呼声,肖执堂拿出一个戒指,期待的看向她。
再这么温馨的场面下,阮苏棠红了一圈的眼眶。
这些年来,她不愿意放过自己,让自己活在悲伤和痛苦中,不住的折磨自己,逼迫自己忘记肖执堂。
三年过后,那段爱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越来越深,像是在心里化的那一道伤痕。
原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可当肖执堂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阮苏棠瞬间就明白了。
她要的是什么。
她要的是放过自己,要的是肖执堂。
她将手伸过去,笑的灿烂明媚:“好,我的肖先生。”
戒指缓缓戴上手指,阮苏棠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柔情蜜意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此刻,阳光明媚,笼罩在他们相拥在一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