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的人向里面涌入,将这小小的卧房包了个严严实实。
“花二小姐,请出来一叙。”贺千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冷冷说道。
谢景忱环住花绽的手收紧,四个五个或许他还打得过,九个十个也能略略逃脱,可是如今看来至少有四五十人,怎么看都是个插翅难飞的样子。
花绽牢牢捏着锦盒与贺千山对视,“贺尚书,如今我身为大将军夫人,你见我不作揖也就罢了,还口口声声喊我花二小姐。你这是完全没把洛大将军放在眼里啊。”
贺千山也是冷笑,“那倒要看看花二小姐今天能不能走出这个地方,告的了这个状了。”
“我要是死在这里,洛大大将军必然会知道。”
“哦?”贺千山笑了,“花二小姐,你手上那东西可是大不逆的。放谁也救不了你。”看着花绽还是一脸傲气,贺千山仿佛懒得再和她浪费时间,抬了抬手,“东西拿回来,人嘛,杀了便是。”
数十八明晃晃的刀直奔两人命门,谢景忱抱着花绽倒退了几步低低说了声,“抱紧我。”然后左手拔出了身后剑,剑两尺长与夜行衣融为一体黑的发光发亮,像是一潭深井水,深不见底。
剑若游龙在灰暗中破空而出,谢景忱冷静非常,衣衫一撩露出稚白的手腕,他个头也不高看上去就像个孩子。
贺千山背着手,不屑道:“洛大将军也不见得多爱惜你嘛,这么一个小孩子来保护你哈哈”。
还不等他笑完,谢景忱抬脚一点,一跃而起长剑直逼贺千山眼前。贺千山一刹惊劾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就这一步的距离谢景忱抱着花绽突出了房间,守在窗外的锦衣卫一跃一并扑向了谢景忱。十几个人围上来,一剑难挡。
“啊!”随着花绽的一声惊呼,谢景忱一个分神被一把弯刀割伤了上臂。
“我的东西!”花绽从谢景忱怀中挣出,向抢了东西的人东西,“你还给我东西!”
“喂!女人!”谢景忱大喊一声,想将她扯回却被其他几个人缠的脱不开身。
稍微的分神,一把刀又砍向他的后背,吃痛的呻吟一声谢景忱狠狠回头,“去你们娘的,你们再动老子一下试试。”
他还小,说话还处于变声器带着一丝稚气和尖利。
压根没人理会,大刀还是扑面砍下。谢景忱手伸进衣内摸索出十几枚颗粒大的暗器,抬手扔去。只见黄豆大的小黑豆子破风而去,打在人身,“砰”“砰”炸裂开来,本来高高大大的汉子这时举着把大刀,四分五裂。
血肉飞溅间,遍布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贺千山不为所动。
花绽也不为所动还在伸手去抢盒子,不大不小的锦盒抛向高空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落在了贺千山的手上。
花绽转身向贺千山扑去,被人身后一脚踹的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再地。
见她还挣扎的想爬起来,贺千山冷笑走近一脚踩上了花绽瘦弱的后背,脚尖微微用力便把努力挣扎的花绽又踩回泥土,贺千山心情愉悦,“花二小姐,你还是省省吧。”
花绽顺着声音往上看去,只见贺千山一手托着锦盒一手正在打开锁扣,匍匐在地上的花绽猛然一挣,贺千山措不及防竟然被退的退了两步手上的盒子也落在地上。
谁也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气力。
花绽抢着捡起锦盒抱在怀中,端的是个死也不放开的样子。
“我倒是有点佩服你了。”黑色锦靴步步紧逼,脸上露出腻味的神色。
一边的锦衣卫举刀对着花绽的后背砍下,‘峥’一声,一枚长剑拦了下来,长剑挽出剑花刺向其胸口穿透,谢景忱收剑准备抱花绽,一把刀又横在两人之间。左右纠缠,谢景忱被烦的乌云密布,“他娘的,敢抢老子东西。”
数把刀又向两人奔去,受了刀伤的谢景忱本就浑身都痛,这样被人围殴速度渐渐地降了下来,竭尽全力的护住花绽身上又中了几刀,黑色的锦衣染了血迹也看不出来变得破碎。
又被人狠狠一脚踹下,花绽扑倒在地再也没有一点气力挣扎起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贺千山蹲在身来,两个锦衣卫一人按住花绽反锢了双手,另外一个
拿过了锦盒递给贺千山。
花绽整个人瑟缩成一团,全身都在颤抖。
谢景忱也救不了他,扶着剑抵着地才能勉强站着,只觉得自己手脚都是软的全身都忍不住摇晃。然后轻轻一脚,便被踹倒在地。
又是几脚把谢景忱踹到了花绽身边,一位锦衣卫一把扯下他的面巾,脚踩住他的脸重重踩碾。
两人被按在地,毫无挣扎之力谁也救不了谁。
贺千山蔑视了两人一眼,施施然打开了锦盒,满盒的珠宝手镯,在一堆首饰的最下边果然有着一块沉黄的布。贺千山将盒子翻转,明珠钗环倒了一地,包括那一卷布卷。
被反锢双手疼的喘气的花绽还挣扎着想去抢,身后的人轻轻一提手,花绽便忍不住尖叫出声,“啊。”男人威胁,“你老实点,否则有得你疼。”
连一边的谢景忱心都提到了喉咙口,眼看他们真的是要死在这个地方了。谁也救不了他们。
沉黄的布卷在贺千山手上缓缓展开,贺千山的满脸得意,目光落到布卷,一脸的得意渐渐垮了下来,眉头紧锁,然后倒竖,“啪”狠狠一巴掌甩向花绽白的透明的脸,“贱人。”
花绽猛地一挣,“你以为是什么,你还给我!”
“呵,”贺千山冷笑,怒目切齿地说道,“你嫁都嫁人了还留着你这青梅竹马的情书?玩我呢是吧?”
“噗。”一边松了一口气的谢景忱没忍住笑出声,全然一副就是玩你呢的样子。
贺千山怒极反笑,在地上一堆的珠宝中捡起一根簪子,抵上了谢景忱额头,“花二小姐,东西到底在哪里?”他不说花绽也知道他的意思,她要不讲这把簪子就要贯穿这位无辜少年的眉心。
杀人,她早见过了。
花绽垂了眼睑,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我哪知道你说的什么。”
“你深夜重返花府意欲何为?”
花绽冷漠,“我来拿旧物。”
细长的簪子刺破外皮,谢景忱的眉心一点血红,贺千山已经丧失了所有耐心再次询问,“东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