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燕王大胆的行径惊吓到的凌蓉和小雪,这才回过神来,“夫……夫人!”
花绽一张脸腾地红成一片,连着退后好几步勉强解释:“王爷,王爷和我开玩笑呢!”
小雪和凌蓉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一起转过身去,给两人腾出空间。
燕王还想跟花绽说些什么,可是看上花绽那一脸戒备紧张的样子,就觉得有趣。冰清玉洁的这么个人,原来也有多种多样的情感,比那么一副孤高冷傲、有力有拘的样子可爱多了。
被燕王上下打量注视着,花绽浑身都不自在。
好在洛翎羽同常温,及时的赶了回来。花绽像是被蛇咬了一样,‘唰’的一下跳到了洛翎羽身后。常温一脸茫然地看着花绽发问,“夫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燕王浅浅一笑,“怕是天气热吧。”
常温抬头看天,这样的寒冬腊月会热吗?
直到送燕王至府口,花绽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整个人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就像脚踩在浮云上没有定所,心还在扑腾扑腾狂跳。
将军府门口已经有着重兵把守,数十名重装的士兵守着两辆马车候着,完全一副押解犯人的姿态。
站在府口,燕王对着洛翎羽拱手:“就此别过……”顿了顿又轻声道了句:“有劳将军了。”
“王爷保重。”洛翎羽还之以礼。
又看了眼花绽,燕王这才在士兵注视下缓缓走上马车。不长的队伍,撩起滚滚尘土在深长的街道延伸而出,直至不见踪迹。
又站了站,叹了口气,洛翎羽转身回府。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还有少女带着哭腔的嘶吼:“四哥哥,四哥哥……”
花绽回头就看见玲珑坐在马上站在府口一张娃娃脸上被泪水浸湿,像只花猫一样。她身穿一件橙色黄色芙蓉花缎面交领琵琶襟棉服,头绾风流别致回鹘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拔花长命富贵赤银钏,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玉银杏叶耳环,脚上穿的是绣梅花月牙靴,整个人显得芳菲妩媚耀如春华。此时哭起来,更是让是觉得心疼。
花绽这也才反应过来,玲珑叫的是‘祀哥哥,祀哥哥”,喊的是那位走掉的王爷赢祀。
玲珑抹了一把眼泪从马上跳下来,“祀哥哥人呢。”
花绽刚张口,‘走了’还没说出来,就被洛翎羽抢前一步拉过玲珑:“他在屋里呢。”
玲珑这才长舒一口气,“吓坏我了,我还以为祀哥哥已经走了呢。”放松下来,玲珑说话就带着些许的娇嗔,像个小孩子一样。把马匹的缰绳递给下人,玲珑任由洛翎羽拉着进了洛府。
厚重的朱红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玲珑跟着洛翎羽一路压抑不住地欢快,叽叽喳喳的对洛翎羽说,“祀哥哥这次还想不带我,不带我又有谁能照顾他。你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看着少女欢快无忧无虑的样子,花绽忽然就有些心酸。
看着洛翎羽只是往前走也不说话,玲珑忽然觉察到了不对,她停下了雀跃的脚步端端站在那里:“洛哥……祀哥哥呢?”语气冷了下来,差不多都算得上是质问了。
洛翎羽回头看了眼已经被紧闭上的朱红大门,然后才把目光转向花绽,他放缓语气尽量温和的说:“王爷已经走了,有一会了。他不想你跟着,托了我好好照顾你。”
“照顾我!我哪里需要人照顾!”玲珑说着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女孩子的眼泪那么珍贵,可到了这时候却像是不要钱了似得没命的哭,哭的人心都为之塌陷。玲珑一面哭一面要向外面跑,去追。
就像是只要追上了,赶上了,她的祀哥哥就还要她,就还会带着她走。
花绽有些于心不忍,伸手去拉玲珑,却被玲珑一把打开了手。花绽一向羸弱,被这样用尽全力的一推攘,后退了几步要不是洛翎羽上前扶了一把差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拖过花绽拉倒自己身后,洛翎羽语气变得严肃:“把门锁好了,玲珑你要闹就尽管的闹。燕王
把你托付与我,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多少也是为你好。你愿意闹多久就闹多久,没冷静下来,这个门你就别想出了。”
被突然凶了的玲珑一时间都忘了哭,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对上那严肃的脸玲珑嘴角一下就垂弯了下去一脸委屈,泪水又吧嗒吧嗒落下:“祀哥哥一走,你们都欺负我。你们没有一个好人。”
全然是个孩子的闹腾模样。
洛翎羽最头疼的就是孩子和女人哭,偏偏给玲珑占全了。一时间感觉脑子里的弦都绷紧了,只要轻轻撩拨就回‘嘣’一声断掉。忍无可忍摆了摆手,“你们看着她。”然后把这堆烂摊子扔给站着的几个人,转身走了。
对于哄女孩子这种事情常温没有一点办法,他一向不近女色,也摆摆手一溜烟跑了。
暖烟和花绽面面相窥,玲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渐弱,就像快要呼不上气晕过去了一样。花绽有心要劝,如何也开不了口,明眼人一眼便知道玲珑对燕王那份心思。
而燕王又向她表白,任谁看都该是她勾引了他。看着玲珑,花绽就有些许的心虚。
还是暖烟上前两步,掏出手绢给玲珑擦眼泪。
花绽双手揣在袖中,咳了两声轻声开了口:“燕王终究是要回来的,你也不要太难过。养好了身体让王爷放心,他岂不是回来的更早?”
这话说出来还是有点效果的,玲珑抽噎了两声也算是收敛了起来。知道自己是丢大了人,肿着一双桃子般的眼睛,抽抽噎噎的委屈:“他就只管他自己一厢情愿,从来都不问我感受。”
“好了,你也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也不好,不如来我房子洗洗脸再喝点热茶。”花绽放轻声音,完全哄孩子的语气轻声细语的说。
玲珑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