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与广安王府无关。
总之……原本想的一战成名的想法是全部落空了。
“李大人,本官有一事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沈从恩微笑的看李子章,“你是跟着长郡王来的,今日才初到京城罢?怎么一见这姜云飞,便知是他杀了亲女儿?”
若说不出个所以然,看他不拆穿着神案公的假面!
李子章道:“并非我见到姜云飞时,我在进公堂那刻起,见了陈氏心中便已有猜测。”
“哦?”沈从恩道:“莫非李大人你也和王妃一样,会相面之术?”
李子章摇头,“非也。在我进公堂前,寻人画姜云飞的画像时便听人说了这姜家药行,包括姜家人之事。姜家夫妻曾多次因赡养表妹和侄子一事争吵,可在失火当日二人却莫名的失踪?”
“而且男女瓜田李下,这种事情有时候瞒得住枕边人瞒不住邻居。随后我又去了姜家失火的院里,陈氏的口供和卷宗都说火势太大金银财宝什么都不剩下,可你看,却剩下了陈氏女儿姜阿英的尸骨。”
“要知人的尸骨可没有银两耐烧。”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若非有人提前把家中的银两拿出,不可能丁点儿不剩下。”
银子就算不比金子耐烧,可至少流下点儿银水吧?再说那姜家开着药行,日子算是富足的,而且陈氏的父亲还是有名地主,死前给陈氏留下了大把的家财,不可能就这样全部烧成了飞灰!
李子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连忙又追了上去。
“李大人,你做什么?”
“有些没想通的,我还得问问王妃。”
沈从恩顿时不敢上前了……还得是李子章这种不要命的死脑筋,他还是别在这方面出头了。
老太君已经上了马车,也招呼着秦瑞凤快上马车,谁知这时却有人叫了她一声,秦瑞凤回头,瞧见李子章正朝这里走过来。
“李大人。”秦瑞凤对这个李大人倒蛮有好感。
李子章冲她拱了拱手,“王妃,草民有一事不明白。”
秦瑞凤眨了眨眼睛,“什么?”
“您到底是如何知道姜云天和玉氏在那个地方。”此案破了之后不足为奇,可其中最重要的管卡却是姜云天,王妃怎知他躲在那个地方?
秦瑞凤道:“我说我算的,李大人信吗?”
李子章沉默了一会儿,道:“信。”怪,力,乱,神,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光眼睛看到的那些。
又有男女的厮打和辱骂声从一旁传了过来,却是姜云天和玉氏。
姜云天杀害亲女,谋害王妃,已被判了凌迟处死。玉氏与人通奸害人子女,也判了秋后处斩。
“锦荣,锦荣!”姜云天不停的叫着儿子的名字。
玉氏破口大骂,“姜云天,你个混蛋!我这辈子跟了你是我眼瞎!!”
姜云天却是看着陈氏和儿子,“娘子,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才知道这辈子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我们才是一家人!”
李子章又好奇道:“王妃究竟和姜云天说了什么,他才会松口说实话。”
秦瑞凤道:“我骗他玉氏的孩子不是他的。”
李子章愣了,“这他怎么会信?”
秦瑞凤眨眨眼,“这就是我的秘密了。”
陈氏也在一旁看着玉氏和姜云天被收押,却是把儿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爹……”姜锦荣叫了一句,他这个年纪也懂了些事情了,爹要死了。
陈氏道:“锦荣难过吗?”
姜锦荣把眼泪憋了进去,使劲儿摇头,他隐约知道,他的爹算不上爹,是个畜生。
陈氏拉着儿子往前走,又看车广安王府的马车,终是小跑着上前,和儿子跪在不远处,“草民谢过王妃!”
若非是秦瑞凤今日带着他们找到姜云天,恐怕这辈子她都会被蒙在鼓里,女儿也死的不明不白。秦瑞凤已经上了轿,便见两人身上冒起一丛小小的金光飘向自己,也是一团不大不小的功德。
秦瑞凤满意的点头,出来一趟赚了功德,原本没了的天眼再次打开,稳赚不赔!
——
“砰!”一声巨响。
瓷器碎裂在地上。
溧阳恨恨的收回了袖子,“你们是怎么做事儿的,不是说了万无一失吗?!”万无一失,她看全是废物!
底下人忙是磕头认罪,她气的更是不轻,“废物,全都是废物!连个女人都弄不死!”
可气撒过了终究要考虑后果,要是溧阳自己是皇室出了名的疯公主,谁也不怕,可内心深处也是有些怕慕擎天的。
“后面的事儿都安排好了吗?不会被查出什么来罢?”若真叫慕擎天捏住了自己的把柄,恐怕她也得不了什么好果子吃。
便有丫鬟上前禀报道:“长公主,您放心,我们主子交代过了,一切都安排妥了。”
“人也已经处置了,绝对牵连不到公主。”
丫鬟的这一句话叫原本还处在盛怒之中的溧阳彻底平复了下来,甚至连唇角都带起了笑容,“我便知道,他心中是有我的……这个时候,他也关心我的。”
“不枉费,我为他做这么多。”
说着,溧阳轻轻的把自己的脸贴在了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上,脸上止不住的笑。
一旁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早就有经验的她知道,当公主沉浸在这种幸福情绪时千万不要说任何的话。否则这位变脸跟变天一样快的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溧阳贴着玉佩,突然眼睛一亮,又道:“瞧我,竟是自己又办了蠢事儿。”
“要人死哪那么难呢?”
“慕擎天这个下贱人生出的下贱种子,他也配有后?”溧阳指头挑起自己身上的衣摆,道:“还有办法给广安王府的那个蛊送信儿吗?”
丫鬟知道她口中的蛊是谁,垂头道:“广安王府如今严防死守,不好送进去。可她半个月会回一次李家。”
溧阳道:“好。”
“那就拖她带几件好东西给王妃。”
“还有秦瑞凤,”她又托起了玉佩,贴向自己的脸,“我就不信她好命能逃的了两回。”